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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貓」這個故事很誇張,也很威猛,誇張的地方是它連結了許多要件,它並不只是「林少貓」的故事,而是許許多多時代相關的部件結合起來的東西,不可否認,施先生真的很會唬爛,他唬爛的功力足以讓林少貓碰上胡鐵花、孫中山、黃飛鴻,甚至影響到後來的王建民,日本的品質管理,看這部作品總是讓我做很奇怪的聯想,有點像是在看漫畫,男主角四週圍吸引許多強者前來,強者們彼此都和主角較量,然後因此而悟到了新的武功。

但是武俠小說的劇情,很多也就是這麼漫畫的。

「小貓」這個作品不只有這點特質,它介於歷史小說和武俠小說之間,優點是說兩者的長處都能夠兼顧到,看這本書會有很強烈的歷史感,特別它又不是一個以「中原」、「江湖」為主要觀點的小說,而是「義民」的觀點來看,裡頭的招式想必應該招招都打入讀者心坎,客家、閩南流傳的拳法,八家將的陣法,今日看似廟會中雜耍,甚至被人視為不入流的民俗技藝,在故事裡頭都成了出神入化的武藝,是啊,實際上這些都是很美的,只是隨著時代演進,許多事情已經不是它原本的樣子了,看到某些八家將的社會新聞,總是想「小貓」那個流氓又帶著俠義的年代似乎已經遠去不再回來。

裡面最讓我感動的是「流民拳」,那與其說是拳法,倒不如說是台灣現今產業賴以生存的技巧,見縫就鑽,用盡手法,當對手比你強時,便在夾縫中求生存,不要讓對手看不起你,當對手比你弱時,就要想辦法讓他徹底服輸,打擊對方的信心,直到他認為不可能超越你為止。

這其實就是現代台灣文化中重要的一部份,台灣是個移民社會,百年前漳泉、閩客械鬥,本省外省的互看不順眼,原住民與漢人間的鬥爭,台灣人就像是群流民,流氓,整天都在打來打去,卻又是不打不相識,不打不做伴,就因為打來打去,每個人都學會了一套自己的生存之道,都有著自己的拳法,到現在所有的人都好好的坐下來,行民主政治了,拳腳功夫進化成了嘴砲,還是同樣的道理。

「台灣人相打了幾百年,還不是一家親。」

此外,在這小說裡還有許多台灣社會當時的鏡像,如鴉片、清朝政府、中外接觸、日人侵台,裡面有著如「海角七號」那樣日台交錯年代的複雜情感,直到現在,台灣人還是對日本抱著那樣的感覺,模糊中帶著痛恨,友誼中卻又帶著敬意,日本雖然不能代表台灣的原鄉,對台灣深切的影響,與台灣歷史糾結的複雜情感,不管是經過了多少年代,這些記憶還是印在每個台灣人的心中,成為浩瀚歷史記憶的一環。

「Hana是花,Taco是風吹,花呀花,風吹開滿街。」
「風吹隨風吹,飛去若不回,只剩一朵花,哪能再相會?」

史實當然沒這麼浪漫,附上歷史上的林少貓

【小貓】此書目前由明日工作室出版,為第二屆溫世仁武俠小說大賞的評審賞。 可到這裡試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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