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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第八話﹕我不想知道的秘密>
為什麼她可以很放心的把事情告訴我？
「因為我覺得妳不像是有時間把話到處傳來傳去的傢伙」這句話是指我常常都看起來很忙嗎？還是只是一個理由？只是她想找我做為傾吐對象的理由？
有時候我想不透玲到底在想什麼。
我邊想邊走著，整排教室的燈光真的都滅了，黑暗的走廊上，只有一間是亮著的。
是我們班的教室。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。
這麼晚了誰待在教室裡頭？
「妳覺得這樣寫這麼樣？」
「很好玩，我覺得還要再改一下。」
從教室的玻璃窗口，我看到恬梅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著板書。
那一個個娟秀的字跡，就是出自她的筆下。我甚至有點懷疑她練過板書，寫那樣的字對我來說是不太可能的事情，像我這樣的美少女，根本不想把手上沾上一堆粉筆灰，才不會去寫這種東西呢。
真是奇怪的女孩子，尤其會幫那個死軍刀做這種事，更是怪到極點了。
「恬梅，還記得妳剛剛發現我的時候嗎？」軍刀說。
「我記得哦。」恬梅笑得很開心：「我的運氣好好喔，上次來拿東西就不小心碰到你。」
「妳知道嗎？在我心裡頭一直有種不同的感覺。」
軍刀的語氣很溫柔，那是對我說話時所沒有的。
在我的心裡頭有股小小的刺痛，每次聽到軍刀跟她這樣說話的時候。我都會覺得不舒服，甚至還會賭氣。
我真的是在嫉妒嗎？幹嘛要嫉妒恬梅？因為她有我所沒有的特質？
「什麼樣的感覺？」
「妳不覺得有很多奇妙的巧合嗎？在我們兩個之間。」軍刀說。
「好像......」恬梅想了想：「我那天為什麼會突然把東西忘記呢？」
「要是沒有忘記，又剛好不是那個時間來拿，就碰不到我在做這件事了。」軍刀似乎思考著什麼事：「我每次寫這個東西的時間都很短，而妳又不會覺得我是個奇怪的人。看到我在寫什麼批判數學，居然沒有笑我。」
「這不太好笑嘛。」恬梅搖著粉筆：「我覺得這是很有趣的事呀！」
「其它看到的人都會笑我。」軍刀說：「討厭的景廣還刻意留下來看誰在寫。」
「他好無聊喔，他應該來幫忙你的學運。」恬梅嘟著嘴。繼續搖著手上的粉筆。粉筆在她的手上像是玩具似的。
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，在我的眼中，簡直就像是情侶般。
如果說她跟軍刀是情侶，我想沒有人會懷疑，如果說他們在幽會，我也認為沒有人會懷疑。
只是短短的幾天，為什麼？
為什麼她就可以跟軍刀處得這麼好？軍刀不是所有的女生都會嘲笑的嗎？我也是，小琳也是，其他人也都是，尤其是我，被他嘲笑得最厲害了。
他知道我的感覺，卻老是把我的感覺當成笑話來看。
可是對恬梅不一樣，根本就不一樣！
他對她是特別的。
◎
「只有妳會這麼想。」軍刀說：「還有像是奇怪的A漫，也只有妳愛看。」
「那畫得很漂亮呀。」恬梅還是笑得很開心，她在軍刀身邊的表情真的好幸福。
「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巧合？我們連英文分數都考得一樣。」軍刀也笑了：「而且在選位置的第一天，妳就剛好坐在我的旁邊。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，我在想，也許我們在上輩子見過。」
「我們可能上輩子在海邊打過架！」恬梅說。
「可能以前單挑過。」軍刀站起身，擺出個架勢：「當初妳一定被我打到海裡頭去了。」
「亂講！」恬梅說：「是我把你打到海裡頭去才對！」
「搞不好我們就因為那樣淹死還被當做殉情。」軍刀搖頭。
「怎麼會有這種事嘛！」恬梅笑得很開心，她笑起來真的比我可愛得很多，像是小女孩似的純真。
如果就像姐姐平常說的那樣，是我在跟軍刀談戀愛什麼的，那我跟他的關係，大概是結束了。
我的心裡頭有這種感覺，好多好多的事情都在告訴我，古恬梅這個可愛的女孩子，才是上天賜給軍刀的女朋友。她跟軍刀的習性很像，而且她有股天然的，小女孩似的傻氣，這些都是我比不上的事。
考試會碰巧跟軍刀考同樣的分數，選座位時會落在軍刀的旁邊。甚至連晚上去拿東西，都會碰巧跟軍刀見到面。然後跟著軍刀玩著這種家家酒似的「學運」。
她是上天給軍刀的女孩，我比不上。也不可能比得上。
「我們之間真的有好多的巧合。」軍刀說：「我每次都在想，是不是偶然的事。」
「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討論過的事嗎？」恬梅的眼波流轉。像是拿到玩具的小女孩。
「我記得呀，妳說生日的事。」軍刀說：「我生日都是跟一群男生過。」
「一群男生，一定很無聊。」恬梅說：「禮物一定很少。而且男生都好小器。」
「的確我沒收到過什麼東西。不過心意到就好了。」
「今年我會送個小禮物給你哦。」
你很明顯的在說謊。你去年的生日明明就有我參加，雖然其它參加的人都是男生。可是至少有我在。難不成你也把我當成男生？還是因為是你在跟恬梅講話，所以都把我的部份給自動忽略掉了？
你是在掩飾什麼？
聽了軍刀的話，我越來越不舒服。
「真的嗎？妳會做什麼？」
「我會織毛衣。雖然技術很不好而且很花時間。」恬梅說：「而且我會常常刺到手，好笨喔。」
「我也常常笨笨的。」軍刀說：「我做什麼都不太行，老是要別人幫忙。」
我很不習慣軍刀那樣子說話，以前伶牙利齒，消遣我的他到哪裡去了？
「我也沒有真正織東西給男孩子過。」恬梅的眼神有點飄忽：「以前想做，可是都沒有成功過。」
「恬梅有過喜歡的男生嗎？」
「當然有呀。」恬梅笑了：「只是我覺得......」
「對不起，突然問這個問題很奇怪，因為妳剛好提到男生，所以我才問的。」
我看是這樣吧，如果說沒有的話，你就要乘虛而入了，對不對？
我真的越來越想衝進教室裡，惡狠狠的訓軍刀一頓。甚至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拉出來。
但是現在的我，沒有這種勇氣。只能靜靜的繼續看著。
「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喜歡我。他應該有喜歡的女孩子了。而我，也很為難。」
恬梅手上的粉筆輕輕動著，她講那句話時，一點也不笨。
脫去傻氣的恬梅，坦白講讓我有點害怕。
◎
「很為難？為什麼？」
「我又覺得我好像喜歡上另一個男生了。」
恬梅的語氣幽幽的，說這話時，她的聲音有點低。我幾乎聽不太清楚她在說什麼。
「兩個男孩，我都不清楚他們的心意，我只知道，我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，會為他付出很多很多。」恬梅的聲音很細很細：「我不敢輕易的付出自己的喜歡，何況，我又是很難控制住自己感情的人。」
好複雜的人。
我很仔細的聽著恬梅的話，我從來不會像她那樣，想得那麼仔細。或者是說這樣好了，我根本就沒有仔細想過，到底喜歡誰的問題，恬梅雖然外表看起來呆呆的，卻想得比我多的多。
比起她細密的想法，我的想法真的很天真，單純。
「不要討論我的問題了。」恬梅微笑：「那你呢？」
「我也有個喜歡的女孩子，只是我不太確定我對她的感覺。而且，也許我也跟妳一樣為難。」
軍刀回的話，跟恬梅告訴他的話，聽起來完全像是同一句。
躲著偷看的我，心裡頭則有股莫名的緊張，我不知道自己在緊張著什麼。
只是覺得心頭跳得特別快，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在這裡發生似的。
「我們來玩一個遊戲怎麼樣？」恬梅突然說。
「什麼樣的遊戲？」
「就是像這樣。」恬梅從鉛筆盒裡面，抽出一支原子筆：「還記得三國時代有個典故，孔明跟周瑜在說到怎麼打曹操的時候，兩個人先在手上用筆寫出自己想到的方法。然後過了一會兒，同時攤開手來的時候，他們發現對方的手上都寫著「火」字。」
「後來就有火燒連環船。」軍刀說：「這個我記得。」
「那我們也來玩！」恬梅的眼睛轉著轉著，跟平常的她完全不同的機伶：「我們都在手上，寫出自己心裡頭真正喜歡的人，然後，一起攤開來給對方看！」
「嗯......」軍刀似乎在思考著。
「不行嗎？也沒有關係的。」恬梅放下手上的原子筆：「我不想讓你為難。」
「我答應。」軍刀突然點了頭。
在手上寫自己喜歡的人？
這個女孩子怎麼鬼點子這麼多？是不是遇到這些事情，她就跟平常不一樣？
我在心裡頭告訴著自己，應該快點走開了。結果絕對是和妳想的相同。妳不用再看下去了，再看下去也沒有用。他們心裡頭想的事情不是都是相同的嗎？冥冥之中注定著許許多多的事，從古恬梅轉學進來這個班，甚至剛好坐在軍刀旁邊的時候，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在那一刻底定了。
從國中以來，我也常常抽到軍刀旁邊的位置，但是我們卻老是吵架，而恬梅，她只待了幾天，就和軍刀緊緊的黏在一起，兩人互相了解著對方，像是情侶，她也像是小女生那樣，傻傻的被軍刀疼著。
是啦，也許她不是真的像小女生似的可愛，明明就是一副鬼靈精樣。至少人家還會裝。
如果她坐在軍刀身邊的時間跟我同樣的久，也許他們兩個早就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了。我在他的身邊，始終也只是謠言的對象，即使他知道我的感覺，或者是摸著我的頭，像是疼我的樣子，我卻無法接受他的所有，他奇怪的行為，他看的書，甚至是他的想法。
他也同樣對我的生活習慣，對我的個性，對我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意見。
所以我們永遠只會繼續吵下去，就算在對方身邊再久，也不會有任何結果。
「寫好了。」教室裡傳來細微的聲音。
是恬梅，她的左手握得緊緊的。裡頭藏著她心裡的秘密。
我看見軍刀也點了點頭，然後，他和恬梅一起打開左手的手掌，給對方看。
「我就知道！」恬梅竟然笑了。
「連在這件事，我們也是相同的。」軍刀的聲音顫抖，我第一次覺得他的聲音這麼微弱：「我本以為......」
「乖。我知道的，我知道。」
恬梅雙手突然抱住軍刀的身子。把他抱得緊緊的。
我再也看不下去，終於轉頭逃開燈火通明的教室。衝進黑暗漫長的走廊。
正如我所想的，所有的事情，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好了。
那在傷心什麼呢？有什麼好傷心的呢？
為什麼她可以很放心的把事情告訴我？
「因為我覺得妳不像是有時間把話到處傳來傳去的傢伙」這句話是指我常常都看起來很忙嗎？還是只是一個理由？只是她想找我做為傾吐對象的理由？
有時候我想不透玲到底在想什麼。
我邊想邊走著，整排教室的燈光真的都滅了，黑暗的走廊上，只有一間是亮著的。
是我們班的教室。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。
這麼晚了誰待在教室裡頭？
「妳覺得這樣寫這麼樣？」
「很好玩，我覺得還要再改一下。」
從教室的玻璃窗口，我看到恬梅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著板書。
那一個個娟秀的字跡，就是出自她的筆下。我甚至有點懷疑她練過板書，寫那樣的字對我來說是不太可能的事情，像我這樣的美少女，根本不想把手上沾上一堆粉筆灰，才不會去寫這種東西呢。
真是奇怪的女孩子，尤其會幫那個死軍刀做這種事，更是怪到極點了。
「恬梅，還記得妳剛剛發現我的時候嗎？」軍刀說。
「我記得哦。」恬梅笑得很開心：「我的運氣好好喔，上次來拿東西就不小心碰到你。」
「妳知道嗎？在我心裡頭一直有種不同的感覺。」
軍刀的語氣很溫柔，那是對我說話時所沒有的。
在我的心裡頭有股小小的刺痛，每次聽到軍刀跟她這樣說話的時候。我都會覺得不舒服，甚至還會賭氣。
我真的是在嫉妒嗎？幹嘛要嫉妒恬梅？因為她有我所沒有的特質？
「什麼樣的感覺？」
「妳不覺得有很多奇妙的巧合嗎？在我們兩個之間。」軍刀說。
「好像......」恬梅想了想：「我那天為什麼會突然把東西忘記呢？」
「要是沒有忘記，又剛好不是那個時間來拿，就碰不到我在做這件事了。」軍刀似乎思考著什麼事：「我每次寫這個東西的時間都很短，而妳又不會覺得我是個奇怪的人。看到我在寫什麼批判數學，居然沒有笑我。」
「這不太好笑嘛。」恬梅搖著粉筆：「我覺得這是很有趣的事呀！」
「其它看到的人都會笑我。」軍刀說：「討厭的景廣還刻意留下來看誰在寫。」
「他好無聊喔，他應該來幫忙你的學運。」恬梅嘟著嘴。繼續搖著手上的粉筆。粉筆在她的手上像是玩具似的。
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，在我的眼中，簡直就像是情侶般。
如果說她跟軍刀是情侶，我想沒有人會懷疑，如果說他們在幽會，我也認為沒有人會懷疑。
只是短短的幾天，為什麼？
為什麼她就可以跟軍刀處得這麼好？軍刀不是所有的女生都會嘲笑的嗎？我也是，小琳也是，其他人也都是，尤其是我，被他嘲笑得最厲害了。
他知道我的感覺，卻老是把我的感覺當成笑話來看。
可是對恬梅不一樣，根本就不一樣！
他對她是特別的。
◎
「只有妳會這麼想。」軍刀說：「還有像是奇怪的A漫，也只有妳愛看。」
「那畫得很漂亮呀。」恬梅還是笑得很開心，她在軍刀身邊的表情真的好幸福。
「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巧合？我們連英文分數都考得一樣。」軍刀也笑了：「而且在選位置的第一天，妳就剛好坐在我的旁邊。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，我在想，也許我們在上輩子見過。」
「我們可能上輩子在海邊打過架！」恬梅說。
「可能以前單挑過。」軍刀站起身，擺出個架勢：「當初妳一定被我打到海裡頭去了。」
「亂講！」恬梅說：「是我把你打到海裡頭去才對！」
「搞不好我們就因為那樣淹死還被當做殉情。」軍刀搖頭。
「怎麼會有這種事嘛！」恬梅笑得很開心，她笑起來真的比我可愛得很多，像是小女孩似的純真。
如果就像姐姐平常說的那樣，是我在跟軍刀談戀愛什麼的，那我跟他的關係，大概是結束了。
我的心裡頭有這種感覺，好多好多的事情都在告訴我，古恬梅這個可愛的女孩子，才是上天賜給軍刀的女朋友。她跟軍刀的習性很像，而且她有股天然的，小女孩似的傻氣，這些都是我比不上的事。
考試會碰巧跟軍刀考同樣的分數，選座位時會落在軍刀的旁邊。甚至連晚上去拿東西，都會碰巧跟軍刀見到面。然後跟著軍刀玩著這種家家酒似的「學運」。
她是上天給軍刀的女孩，我比不上。也不可能比得上。
「我們之間真的有好多的巧合。」軍刀說：「我每次都在想，是不是偶然的事。」
「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討論過的事嗎？」恬梅的眼波流轉。像是拿到玩具的小女孩。
「我記得呀，妳說生日的事。」軍刀說：「我生日都是跟一群男生過。」
「一群男生，一定很無聊。」恬梅說：「禮物一定很少。而且男生都好小器。」
「的確我沒收到過什麼東西。不過心意到就好了。」
「今年我會送個小禮物給你哦。」
你很明顯的在說謊。你去年的生日明明就有我參加，雖然其它參加的人都是男生。可是至少有我在。難不成你也把我當成男生？還是因為是你在跟恬梅講話，所以都把我的部份給自動忽略掉了？
你是在掩飾什麼？
聽了軍刀的話，我越來越不舒服。
「真的嗎？妳會做什麼？」
「我會織毛衣。雖然技術很不好而且很花時間。」恬梅說：「而且我會常常刺到手，好笨喔。」
「我也常常笨笨的。」軍刀說：「我做什麼都不太行，老是要別人幫忙。」
我很不習慣軍刀那樣子說話，以前伶牙利齒，消遣我的他到哪裡去了？
「我也沒有真正織東西給男孩子過。」恬梅的眼神有點飄忽：「以前想做，可是都沒有成功過。」
「恬梅有過喜歡的男生嗎？」
「當然有呀。」恬梅笑了：「只是我覺得......」
「對不起，突然問這個問題很奇怪，因為妳剛好提到男生，所以我才問的。」
我看是這樣吧，如果說沒有的話，你就要乘虛而入了，對不對？
我真的越來越想衝進教室裡，惡狠狠的訓軍刀一頓。甚至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拉出來。
但是現在的我，沒有這種勇氣。只能靜靜的繼續看著。
「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喜歡我。他應該有喜歡的女孩子了。而我，也很為難。」
恬梅手上的粉筆輕輕動著，她講那句話時，一點也不笨。
脫去傻氣的恬梅，坦白講讓我有點害怕。
◎
「很為難？為什麼？」
「我又覺得我好像喜歡上另一個男生了。」
恬梅的語氣幽幽的，說這話時，她的聲音有點低。我幾乎聽不太清楚她在說什麼。
「兩個男孩，我都不清楚他們的心意，我只知道，我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，會為他付出很多很多。」恬梅的聲音很細很細：「我不敢輕易的付出自己的喜歡，何況，我又是很難控制住自己感情的人。」
好複雜的人。
我很仔細的聽著恬梅的話，我從來不會像她那樣，想得那麼仔細。或者是說這樣好了，我根本就沒有仔細想過，到底喜歡誰的問題，恬梅雖然外表看起來呆呆的，卻想得比我多的多。
比起她細密的想法，我的想法真的很天真，單純。
「不要討論我的問題了。」恬梅微笑：「那你呢？」
「我也有個喜歡的女孩子，只是我不太確定我對她的感覺。而且，也許我也跟妳一樣為難。」
軍刀回的話，跟恬梅告訴他的話，聽起來完全像是同一句。
躲著偷看的我，心裡頭則有股莫名的緊張，我不知道自己在緊張著什麼。
只是覺得心頭跳得特別快，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在這裡發生似的。
「我們來玩一個遊戲怎麼樣？」恬梅突然說。
「什麼樣的遊戲？」
「就是像這樣。」恬梅從鉛筆盒裡面，抽出一支原子筆：「還記得三國時代有個典故，孔明跟周瑜在說到怎麼打曹操的時候，兩個人先在手上用筆寫出自己想到的方法。然後過了一會兒，同時攤開手來的時候，他們發現對方的手上都寫著「火」字。」
「後來就有火燒連環船。」軍刀說：「這個我記得。」
「那我們也來玩！」恬梅的眼睛轉著轉著，跟平常的她完全不同的機伶：「我們都在手上，寫出自己心裡頭真正喜歡的人，然後，一起攤開來給對方看！」
「嗯......」軍刀似乎在思考著。
「不行嗎？也沒有關係的。」恬梅放下手上的原子筆：「我不想讓你為難。」
「我答應。」軍刀突然點了頭。
在手上寫自己喜歡的人？
這個女孩子怎麼鬼點子這麼多？是不是遇到這些事情，她就跟平常不一樣？
我在心裡頭告訴著自己，應該快點走開了。結果絕對是和妳想的相同。妳不用再看下去了，再看下去也沒有用。他們心裡頭想的事情不是都是相同的嗎？冥冥之中注定著許許多多的事，從古恬梅轉學進來這個班，甚至剛好坐在軍刀旁邊的時候，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在那一刻底定了。
從國中以來，我也常常抽到軍刀旁邊的位置，但是我們卻老是吵架，而恬梅，她只待了幾天，就和軍刀緊緊的黏在一起，兩人互相了解著對方，像是情侶，她也像是小女生那樣，傻傻的被軍刀疼著。
是啦，也許她不是真的像小女生似的可愛，明明就是一副鬼靈精樣。至少人家還會裝。
如果她坐在軍刀身邊的時間跟我同樣的久，也許他們兩個早就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了。我在他的身邊，始終也只是謠言的對象，即使他知道我的感覺，或者是摸著我的頭，像是疼我的樣子，我卻無法接受他的所有，他奇怪的行為，他看的書，甚至是他的想法。
他也同樣對我的生活習慣，對我的個性，對我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意見。
所以我們永遠只會繼續吵下去，就算在對方身邊再久，也不會有任何結果。
「寫好了。」教室裡傳來細微的聲音。
是恬梅，她的左手握得緊緊的。裡頭藏著她心裡的秘密。
我看見軍刀也點了點頭，然後，他和恬梅一起打開左手的手掌，給對方看。
「我就知道！」恬梅竟然笑了。
「連在這件事，我們也是相同的。」軍刀的聲音顫抖，我第一次覺得他的聲音這麼微弱：「我本以為......」
「乖。我知道的，我知道。」
恬梅雙手突然抱住軍刀的身子。把他抱得緊緊的。
我再也看不下去，終於轉頭逃開燈火通明的教室。衝進黑暗漫長的走廊。
正如我所想的，所有的事情，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好了。
那在傷心什麼呢？有什麼好傷心的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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