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睜開眼睛。紫色的閃光還在我的眼前。
腦中都是紫色的光之柱，惡魔以及夜語的身影。
那兩天的衝擊太大，我從來沒有想過，我還會再到別的世界來。
「你醒來了？」
「這邊是哪邊？」我睜開眼睛。
白色的天花板和藥水味。不過這邊感覺上不太像醫院。
好像被隔在一個小房間裡。我看到有個人影坐在我身邊。
「水手服？妳是誰？」
「你真的頭昏了。」水手服的女孩子轉過頭來：「是因為你幫我送作業本才撞到柱子昏倒的啊！」
「小織啊！」
我很快就轉了過來，這邊是第二世界。就是那個一年之前的怪怪世界。
「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？」我想：「夜語不是說過，穿過光之柱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嗎？」
仔細想想，說這是「原來的世界」也並沒有錯。
「夜語她不知道到哪去了。」
被吸進光之柱的時候，我們兩個人是分開來的。
「可能要回到我出生的世界是不太可能的，就在這邊住下來也好。」
「覺得好一點了嗎？」小織望著我。
「還可以。」
自己的身體是沒有半點問題。只是有點累而已。我只是搞不懂小織為何會是穿水手服的，難不成整批校服通通改掉了？
還是這不是第二個世界，是第四個世界呢？
「還有個身份不明的女孩子。」小織說：「也跟你一樣，只是她昏倒在二樓階梯上。」
「身份不明的女孩子？是不是全身上下都是穿著綠色衣服，然後拿著羽毛扇。看起來有股特別的氣質......」
「是綠衣服沒錯，不過沒有羽毛扇。」小織說：「那女孩好奇怪，她身上什麼也沒有，沒有半點可以辨識的東西。」
「小織，還在看病人啊？該回去上課囉！」櫻子不知道何時跑進來，坐在病床邊：「真奇怪，只是撞個一下會昏那麼久。」
「我也不知道，是我自己昨天耍笨，把作業本丟在補習班的。」小織說：「要是班裡面每個都像我這樣丟，大哥哥可能就找死了。」
「不是只有五個人嗎？」
「他真是撞昏頭了。」櫻子說：「來，讓我告訴你，你是我們的數學補習老師。教一個五十五人的大班。這樣懂了嗎？」
數學老師？五十五人的大班？
我可以教數學，媽的，這世界真是扭曲得可以了。我說不定連給我兩個點要我求一元二次方程式都有問題。還要教數學？
「完了，他一定是做了什麼怪夢。」小織看看我的臉：「會不會把數學都忘掉啊？」
「應該去檢查一下有沒有腦震盪才對。」櫻子說：「還有，說到那個綠衣女，她讓我想到一個人。」
「櫻子姐知道是誰了？」
「也不能說是知道。」櫻子說：「她的長相就像我們隔壁班那個自閉女，叫什麼夜雨來著的。」
「夜語啊。」
「就是那個名字......那女孩是對應世界的夜語嗎？」我想從床上起來，卻覺得頭還是一陣劇痛。
如果說這是巧合，那也未免太過巧合了。
夜語剛好掉到這個世界來，而且跟我在一起，在同一個學校中，又有對映世界的她。
那個對應的我不知道到哪去了，被換到別的世界去了嗎？
為什麼我要代替他教數學？
「小織，等會能不能讓我看一下那個女孩子？」
「你才剛醒來就想吊美眉？」小織說：「意圖不良喔！」
「不是，我只是覺得我也好像聽過她的名字。」我說：「說不定我知道她是誰。」
◎
當可以站起身時，我慢慢的站起來，走到旁邊，看著在床上歇息著的夜語。
「這個女孩，」保健室的阿姨說：「你認識她嗎？」
「有點認識。」我說：「其實我不完全清楚她是誰。只是以前看過。」
「你是唯一認識她的人。」她說：「學校已經調查過她的身份了，可是她身上沒有任何證明文件。所以也不知道她的家人是誰。」
「她有醒來過嗎？」
「到目前為止還沒有。」她說：「學校快要關門了，可能也沒辦法看她看整個晚上。」
「沒有要把她轉到醫院去嗎？」
「她沒有什麼症狀，就只是像睡著而已。」她說：「看起來只是太累造成的。」
「那我帶她回家。」我說：「她的事情先由我負責。」
「你先簽個名，做個憑證。」保健室的阿姨說：「我原本想叫個女孩子來看她，交給你這種男生不可靠。」
◎
我承認自己是不太可靠沒錯。
穿梭了幾個世界，想到小織，藍瑩，還有這個認識才沒幾天，就結下緊密關係的夜語。
之前我都以為，我會一直喜歡藍瑩，但是，當藍瑩變成別的樣子的時候，我又對小織這樣的女孩動心。
同樣的，我又為了這才認識幾天的女孩瞞著那個世界的藍瑩，私下去跟她會面，然後，一起被帶到別的世界。
「接下來呢？」
我帶著夜語上了計程車。她還是沉睡著。
或許有一天，我也會背叛她？跟欺騙藍瑩一樣。
可是我們是旅人，時間與空間的旅人，在這個廣大的世界之中。要找到和自己相同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。
如果連她也不相信的話，那似乎沒有什麼人可以相信的了。
「先生，是這邊嗎？」
「嗯，是......」我呆了一下。
「是這邊嗎？」
「天啊！」我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來。
在我家外面，有個金字大招牌掛在一樓：
「王老師國中數學補習班」
「這......這個......」我扶著椅子：「誰來救救我啊！」
(43)
「啊？你沒事吧？」
我口吐白沫，從計程車滾到外面去，還好夜語醒來的正是時候。她把我扶出車外。
「喂，錢呢？」司機在車裡面說。
「對不起對不起。」我把錢隨便扔進車窗裡。
「你好像受傷了。」夜語把我扶起來。
「啊啊啊，我心痛啊，為什麼我變到一個家裡在教數學的世界，夜語，救救我吧！」
「我是夜語......」夜語居然好像得知了什麼事情一般。」對，這是我的名字沒有錯。現在這邊是哪裡呢？」
「妳又空間轉換一次了。」我好不容易才站穩，從可怕的數學惡夢中穩住：「妳不是使者嗎？那個人類希望組織的使者。」
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」夜語說：「我什麼也想不起來。」
「妳失去記憶了？」
「好像是這樣。」夜語慢慢的走上樓梯：「你可以走了嗎？」
「沒有問題了。」我說：「不管怎麼樣，反正妳先住在我家裡好了。」
◎
等到我上了三樓，卻發現鑰匙打不開門。我只好猛按三樓的門鈴。
「奇怪，我家不在這邊了？」
「你也失去記憶了？」夜語有點擔心的看著我。
「沒有啊！」我說：「該不會對應世界是不一樣的？」
三樓按半天沒人開門，於是我到了四樓去按按看。
這種按法簡直跟白爛一樣，我已經準備每一層挨罵了。
四樓終於有人開了門。打開門一看，是我老媽。
「你今天去哪邊了？怎麼這麼晚才回來？有多少小孩要你幫忙你知不知道？這是今天的數學考卷。」老媽一進門就把一堆數學考卷塞給我。
「噗！」看到數學考卷，我又再度口吐白沫。
「怎麼了？」老媽說：「快點拿去改，還有這個女生是誰？」
「伯母，打擾了。」夜語鞠了個躬：「我叫做夜語。」
「這個女生她沒有家住。」我把數學考卷放到我眼睛看不到的地方：「她失去記憶，所以我把她帶回家裡來。」
「夜語，妳先進去休息。」老媽指著我的房間：「我跟他講一下話。」
等到夜語真的進去了，老媽開始罵人了。
「你怎麼隨便帶女孩子回來？」
「她很可憐啊。」
「可憐你就隨便帶回來，你要開後宮啊！」老媽一點也不客氣。
哪有這樣的老媽？真讓人受不了。
還開數學補習班，真是惡心死了，真不懂原來在這個世界的我怎麼過活的。
「聽好，第一點，她睡你房間。」老媽說：「我們沒有多的房間了。」
「我跟女孩子睡一張床？」
「哪有這回事。」老媽說：「她睡你的床，你自己想辦法。要是你欺負她造成什麼意外，通通你自己負責。」
「知道啦！」我說：「我連她的一根頭髮都不會碰。」
「第二點，如果她的記憶恢復了，你就要想辦法送她回去。」老媽說：「這點你應該可以做到吧，她的吃睡從你的零用錢扣。」
「喂！」
「帶女孩子回家，還要老媽幫你養，是不是有點過份？」老媽繼續說。
「............」
◎
抱著一疊數學考卷進房間。我看到夜語正趴在我的床上。
在日光燈下，我看到一幅奇妙的景象，從夜語綠色裙子的衣袋中，爬出兩隻小小的生物。
牠們爬過夜語的裙子，纏繞在她的手腕上。
「蛇？」
我嚇了一大跳。
兩條蛇，一隻在她的左手腕，一隻在右手上，像細繩子一樣的纏繞著。
一隻是白色的白蛇，一隻則是黑色的蛇。
非常小的小蛇。吐著鮮紅色的舌頭，有小小的紅眼睛。
我看著那兩條小蛇入了神。而夜語似乎在想別的事情。沒有注意到牠們。
「夜語，妳的手上......」
好些時間，我才回過神來，對夜語說話。
「我剛剛覺得涼涼的。」夜語把左手舉起：「原來就是這兩個小朋友。」
「牠們是蛇耶！」我說：「妳還一點也不在意，要是牠們咬妳的話怎麼辦﹖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夜語說：「牠們給我好熟悉的感覺。我覺得牠們不會傷害我。」
「但是妳不能把蛇帶著到處走。」我說：「那樣會嚇到大家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夜語說：「你們會很聽話，對不對？」
兩條小蛇從夜語的手腕上鬆開，沿著她的衣服又鑽進衣袋裡面。
「牠們好可愛。」
夜語她是不可能怕蛇的。
想到以前夜語的樣子，我就稍稍安了點心。
她還是原來的夜語。只是失去了記憶，是否她每次穿越世界。都會失去記憶呢？
(44)
「呵......」
真是糟糕，居然要教數學。
裝做生病好了，生病，生了重病，就可以不用管數學了。
「你過來一下，有電話找你。」老媽說：「今天真的不教？」
「不行啊，我身體不舒服。」
實際上哪裡有什麼身體不舒服，只是全身酸軟而已，原因是因為我的生活習慣整個改變了。加上沒有床的關係，我整個晚上都睡不好。
「喂？」
「我是小織啦，聽說夜語在你那邊對不對？」
「對啊，」我說：「那女孩子現在住在我家。」
「我把另外一個夜雨帶過來跟她見面。」小織說：「她很好奇說那個長得跟她一模一樣的人是什麼樣子。」
「妳怎麼這麼無聊？」我說：「今天我生了病。很累了。」
「那叫夜語出來嘛！拜託啦！」小織說。
「好啦，我叫她出去就是。」
我繼續躺在床上裝病，我才不想教數學呢，到底要在這個世界待多久啊？
◎
「夜語，她也叫做夜雨，不過是雨點的雨。」
「真的跟我長得好像。」夜雨微笑。
「妳看，我就說吧，長的一模一樣喔！」小織得意的很。
「妳這個八卦女。」櫻子說：「這種無聊的事也這麼高興。」
可是夜語的表情卻有點遲疑。
「為什麼有跟我長得那麼像的人呢？好像世界上又有另外一個我一樣。」
「妳喜歡聽鬼故事嗎？」夜雨說：「喜歡看些奇怪的書嗎？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夜語看著那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。
好強烈的感覺，不知道為什麼，心裡有股衝動。
那是什麼樣的衝動，是喜歡？憎恨？憤怒？還是興奮呢？
她不知道。
「她失去記憶了啦！夜雨。」小織說：「妳問她那些沒有用的。」
「即使她有記憶，也不會像妳那樣喜歡那些奇怪的東西的。」櫻子說：「大部份的人都是正常人。」
「可是，我覺得她應該跟我一樣。」夜雨說：「妳們看看她，有沒有覺得她身上散發出一股靈氣？」
「她在說奇怪的事了。」
「我們還是趕快走好了。」櫻子準備撤退。
「來，把手伸出來，我來測測看妳的能量。」夜雨拉著夜語的手。
就在這個時候，黑色的小蛇從夜語的衣袋中爬出來，快速的溜上她的手臂。
「好奇怪喔，妳給我的感覺。」夜雨說：「妳的靈氣很特殊。」
夜雨閉上眼睛。好像在思索著什麼事。
「不要爬到別人手上！」
夜語用手捏住黑色小蛇的尾端。
「怎麼了？」
夜雨睜開眼睛，她看到那隻黑色的小蛇。
「妳有養小蛇？」
「不是我養的。」夜語說：「我昨天晚上發現牠們住在我衣袋裡面。」
「說不定是妳的靈氣變成的寄生獸呢！」
夜雨用手輕觸黑色小蛇。她一點也不害怕。
「她們都說我是奇怪的人。」夜雨說：「妳真的和我一樣奇怪。我們可以交個朋友。」
「朋友？」夜語突然覺得一陣暈眩。
和自己完全一樣的交朋友。和那樣子的人交朋友......
好像在哪邊聽過像這樣的話。好久好久以前。
「妳怎麼了？」
「只覺得頭好痛好痛。」夜語把手舉起，按著自己的額頭：「我要先回去了。」
「再留一下嘛！」夜雨緊握著她的手。
突然夜雨快速的把手抽開。
她的表情在那一瞬間變得驚慌。
「對不起。」夜雨說：「妳先回去好了，明天再見囉！」
◎
夜雨快速的奔跑，跑離了兩條巷子。在大馬路邊停了下來。
「血的味道......她想殺我。」
夜雨從小就和其它的孩子不一樣，她有神秘的感知能力，能感覺到人身體上透露出的微妙氣息。
同時，她也能感受到周邊環境中那些「看不到的東西」。
也有一點點的預知能力。那種過人的敏感性質，使得夜雨十分困擾。
「乾脆來當大法師。」夜雨於是這麼想。
看到報紙上那些有感知能力的人似乎可以非常賺錢，夜雨想，以後說不定自己可以研究陰宅陽宅，風水之類的。只要稍微感知一下，就知道某間房子乾不乾淨，有沒有「人類不知道的東西」住在那邊。
於是夜雨開始看些奇怪的書，也常常在想特殊能力的事情。
當碰到夜語的手時。她首先感覺到的是，這是一個很難過的靈魂。
「只是我不知道她在難過的是什麼。」
同時有一股極強的靈氣，這股靈氣和她完全相同。簡直就像是同一個人發出來的。
「我們是同一個人嗎？還是雙胞胎？」關於這點，最讓她感到不清楚：「好像有某種關係，卻說不上來。」
而黑色小蛇給她的悲傷感就更強了，她覺得黑色小蛇好像是承載著這女孩的悲傷。如果推論沒錯的話。黑色小蛇不是寄生在她身上的生物，而是一個「東西」變成的。
那隻小蛇並沒有屬於生物的氣息。這點是她可以確定的。
接著是那股殺意。
很強很強。當自己要提到和她做朋友的時候。
「為什麼她會想要殺我？」
「小女孩。妳很擔心嗎﹖」
「妳是誰？」
一個金色長髮的女人站在街道的中央。
黑色的衣服。衣服上面有個金光閃閃的徽章。
「別緊張。」金髮女人說：「我叫娜維亞，是Chaos的人。」
「Chaos？」夜雨盯著她看。
她並不是人類......不是生物......也不是機械。
那麼，她是什麼？
「我告訴妳。」金髮女人說：「明天下午，如果那個女孩來找妳。妳就使用這個金色十字徽章。」
金髮女人把金十字徽章交給她。
「如果妳不使用的話。」金髮女人說：「會被她給殺死。金色十字徽章可以保護妳。妳們兩個人，只可能留下一個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夜雨說：「難道我不能跟她做朋友嗎？為什麼她要殺我？」
「這個世界上，不可能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。」
「可是我們兩個也有不同的地方。」
「所謂完全相同，是指人際網路完全相同。」娜維亞說：「不是指個性和人格。她如果在這個世界上，是能完完全全替代妳的身份的，妳的家人。妳的朋友和妳的一切。都會變成她的。」
「她可以建立她自己的關係啊！」
「錯了，她在這個世界中什麼也沒有，她唯一生存下去的方式就是取代妳。」娜維亞說：「沒有身份的人，在世界上什麼也不是。」
「我不想用這個東西，我想跟她當朋友！」夜雨說;「我相信我是可以做到的，用不著聽妳這個人的話。」
「到時候妳不用的話，被取代的就是妳。」娜維亞說：「她會對妳有殺意，是因為她想取代妳。妳自己認清狀況吧！」
語畢，娜維亞輕輕揮手，在空氣之中消失。
◎
「怪傢伙。」夜雨緊握著十字徽章。
她為什麼要取代我？
「我可以認她當我的雙胞胎妹妹就好了嘛！」夜雨說：「但是，如果她真的那麼不知變通，真的想要殺我呢﹖」
想到這裡，夜雨就感到一陣心痛。
她現在知道，她的悲傷是怎麼來的了。
(45)
晚上十點。
我還是躺在床上。數學考卷堆得老高。
「真是辛苦藍瑩了。」
這兩天都是只有她在代班。雖然她有點白痴白痴的，不過數學倒是沒有問題。
「到底什麼時候能回去﹖啊，算了，不回去也沒關係，不要教數學就好。」
這是我的最低限度要求。
夜語呆呆的望著窗外。她從跟那個夜雨分開之後就是那個樣子。
「夜語。」我說：「妳是不是想到了什麼？」
「我很努力的想了很多的事情。」夜語說：「但是我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。」
「啊，我想到一個辦法。」我說：「我們再去那個地方好不好？」
「哪邊？」
「站前廣場！」
說不定她去那邊可以想起什麼呢！那邊是我們離去的地方。
我拉著夜語的手。
「快走吧！我們去那邊看看。」
這個世界的站前廣場，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。
◎
天界。
「娜維亞。這次我們是反戳了Law一刀。」
「沒錯。」娜維亞說：「普塞隆尼，你有什麼其它的打算嗎？」
「只要成功的把那女孩先處理掉。」普塞隆尼說：「一切都沒有問題了，以前她是我們的棋子，沒想到現在居然會被Law運用。」
「他們在世界轉換的時候動了手腳。」娜維亞說。
「故意把她也送到第二世界去。」普塞隆尼說：「雖然紫色月光是我們發動的，不過在那其中動手腳實在非常差勁。」
「分到同一世界，又把記憶給抹掉了。」娜維亞說：「擺明了就是不讓正世界的力量發揮。普塞隆尼，你身為神明，卻要把自己的使者做掉，這不是很奇怪嗎？」
「當她被別人利用的時候，我就沒有必要留著她了。」普塞隆尼說：「那個小女孩，在被逼迫之下一定會使用十字徽章。」
「普塞隆尼嗎？」
門突然被打開。有個天使飛進來。
「什麼事情？」
「水澤部門要控告你。」
「嗯？」
「關於紫色月光的事。」
「好，我去答辯。」普塞隆尼站起身。
「水澤部門？」娜維亞呆了一下：「為什麼是他們？」
◎
站前廣場。
「有沒有熟悉的感覺呢？」
「好奇怪。」夜語慢慢往車站的方向走去。在一個角落停住。
「這邊是紫色月光打下來的地方。」
我也站在那個位置，看著天空上的月亮。
今天還是滿月，
比起另一個世界每天都是滿月的情況而言，這邊顯得特殊得多。
「銀白色的月光呢！」
非常非常的平靜，誰能想到在另外一個世界，曾經發生過像地獄一般的殺戮？
夜語手邊的兩條小蛇突然一起鑽出來。
小蛇溜上夜語的手腕，纏在她手上，像昨天我看到的一樣。
「紫色的月亮......」夜語喃喃的說。
我聽到她的低語，突然天空微微暗了下來。
「紫色月光？銀池之日？」
我嚇了一跳，抬頭看著天空。
月亮開始轉變成紫色。
「魔物的信號，還有世界轉換的信號。」
我緊握住夜語的手。
「妳記得月光的事情嗎？」
夜語把我的手甩開，用她的雙手緊抱著頭部。極度的痛楚侵襲著她。
在紫色的月光之下，兩條小蛇離開了她的雙手，紛紛落到地面上。
「好痛，好痛......」
「夜語！」
紫色的月光，再度形成光之柱從天空上打下。
只不過，這次是打在地面上的兩條小蛇上面。
我驚訝的看著小蛇的變化。紫色的光芒之中。小蛇的身體開始幻化成其它的形狀。好像是接收了某種能量而轉換。
◎
天界，審判廳。
「水澤部門，負世界的北安溪女神代表控方。」
「控告書指出，你對人類施以殘害，利用次元人做為使者。並進行殺戮的行動。而目的是遂行自己的賭博。」
「北安溪女神？」普塞隆尼冷笑：「這麼一個低階的神明居然敢對我控告。」
「昨天天帝才冊封她的。」旁邊的神低聲的對他說：「這麼一個新進的傢伙，居然敢控告普塞隆尼大人您。」
「等一下，這女孩我好像見過？」
普塞隆尼微微一驚。
「正世界，不對，是負世界的小織？」
「我代表五十個靈魂，對逆創造之神普塞隆尼進行控告。」小織站在審判廳的後方：「逆創造之神雖然是負世界的創造之神，但是他卻不惜因為個人私利而犧牲世界的利益，破壞負世界的穩定。」
「喔，北安溪的小女神。」普塞隆尼說：「妳大概不知道，世界轉換是多麼嚴肅的事情吧，像妳一個來自負世界的小女孩，是不會懂這些的。」
「別扯開話題。」小織說：「關於我的指控，你如何回應？」
「妳的意思是，這幾十個靈魂是我教唆使者去刺殺的，而且為了我自己的私利，創造紫色月光，拆散次元人的戀情。」普塞隆尼說：「我看過妳的書面控告，那只是一篇笑話而已，妳怎麼證明那女孩是我教唆的？」
「如果。」小織說：「你教唆的人是你女兒呢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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